［周叶］时年少
叶修手底下新来了一个小弟，今年刚升上初一，叫方锐。长得人高马大，一点儿不像十三四岁花一样的少年，属于进网吧不会有人问他要身份证的那种。这倒不是说他长得着急，客观来讲，方锐的模样还算的上个阳光大男孩，就是成熟，辨不出年龄的那种。这点儿倒是和叶修一样。
方锐从小学起就有做不良少年的潜质，升入初中后打听出学校的老大是谁，麻溜儿就到叶修那儿来报道了。那时候叶修已经高二了，基本上不怎么管事，把方锐打发给手底下一个高一的。但方锐还是经常跟着叶修他们这一帮子混，据说是跟高一那个不对付。叶修也就随他去了，何况方锐这小孩儿脑子灵光，腿也勤快。挺讨叶修那些朋友喜欢的，大家权当多了个弟弟。
自打跟叶修混熟以后，方锐时不时就从初中部那头的栅栏翻进高中部。那天听说叶修又收了一个新人，是他们隔壁班的周泽楷。方锐相当不理解，这种文文弱弱的小白脸，怎么看也跟他们这些不良沾不上边儿。何况他那会儿是三天两头来给各位学长送奶茶鸡排，随叫随到的跟了一个月，才算正式入了伙，咋的轮到周泽楷，才跟叶修碰了一次面，就成了他们的常驻人口。
那天赶巧儿叶修他们一群人去打台球，方锐也被叫过去了。一进门先看到初一校花苏沐橙，方锐立刻站直，捋了把跑乱的刘海，整理仪容。苏沐橙他是知道的，叶修朋友的妹妹，入校之后就由叶修照顾着。转头一看，周泽楷也在，就坐苏沐橙旁边，桌子上摊着个本，不知道在写什么。还是那副冷冷淡淡，对谁都爱答不理的死样子。
方锐撇撇嘴找叶修去了，叶修正跟朋友打台球，见方锐来了，招呼他一起玩。方锐拿起球杆，状似不经意的问：
“怎么周泽楷也在？”
叶修这人对事特别敏锐，又一贯直接。眉眼弯弯的瞧着方锐，笑了下
“哦，你讨厌他？”
方锐心里一突，抬手挠挠头，连忙否认“也不是……就是觉得，有点格格不入。 ”
方锐俯下身瞄准边缘的黑球出杆，球磕在边沿打了个弯，没进去。他拿起巧克粉擦了擦枪头，悠悠道“……他是一门心思学习的好学生，老师可宝贝的那种~”
这个年纪的想法还很单纯，好学生和坏学生之间有道父母师长架设的沟，彼此看不惯，心底则各有各的羡慕。方锐就是这样，他们班的老师总是拿周泽楷做例子，张口闭口周泽楷云云，正是别人家的孩子。再加上周泽楷模样生的好，班上的女生也集体叛变，所以周泽楷几乎成了全体初一男生的公敌，方锐在这大环境里被影响着，对周泽楷也没什么好感。
叶修没说话，单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方锐看身后。方锐秒懂，收了声，一回头便看到周泽楷走了过来。他以为周泽楷是要跟叶修说话，于是侧身让了个路。没想到周泽楷在他面前停下了，方锐眉角一抬，心想，咋，难不成是听到刚才的话心里不舒服了？来啊，有本事就跟我动手who怕who。
方锐已经做好撸起袖子就是干的准备了，周泽楷一抬眼，黑沉沉的眼珠里映着台球厅晦暗不明的灯光，张口问的却是
“物理卷子你做了吗？”
方锐一蒙，寻思着[这都哪跟哪儿啊？学霸的思维果然难以猜测]，接着又醒悟到[卧槽我物理卷子没做]。
“我写好了，想找你对一下答案。”周泽楷继续说。
方锐心说夭寿啊，你个年级第一找这我倒数第一对答案，你脑子有问题还是我耳朵有问题？？
这时，叶修在背后用杆子轻敲了一下方锐的肩头，方锐忽然就明白过来了，他耳朵没问题，周泽楷的脑子当然也没问题。年纪第一为什么会找他对答案呢，这意思摆明了就是卷子借你拿去抄的意思呗。
方锐神色一正，立场转的特别快。他没有死板着坏学生那点英雄气概，不屑这乖乖儿的施舍。俗话说的好，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啊。
世人误我，没想到周泽楷竟是这等慷慨道义之人。方锐表情严肃的拍了拍周泽楷的肩膀，道：“楷哥，以后有什么事就到三班找我，你这个兄（zuo）弟（ye）我交（chao）定了。”
周泽楷点点头，没多言语，转身往叶修那去了。
叶修从一旁的球架上取下根杆子递给周泽楷，问：
“小周会不会玩？”
周泽楷摇了摇头。叶修便朝他招了下手，说，过来，我教你。
方锐拿着手机对着周泽楷的物理卷正反一通狂拍，内心甚是满足。刚要收起手机，一抬头看到那边叶修正教周泽楷打台球。
在台球厅灰色的角落，两个人动作亲近的靠在一起。叶修半个身子俯在周泽楷身上，一手握住周泽楷的手，另一手扶着他的手臂，调整周泽楷架球杆的姿势。两个人还时不时交头接耳一下，脑袋凑得很近，方锐都怀疑他俩转头的时候会不会互相亲上去。
当时方锐还挺纯洁的，脑子里没有基情、给、这种概念，单是觉得有点别扭。那会儿周泽楷才上初一，人只到叶修下巴，五官清秀恰是男女差别不大的时候，有种少年的柔美感。方锐盯着看了会儿，不知道怎么就想起来之前和死党窝小黑屋里看的那部渣像素毛片，风流学长X纯情学妹，校园性骚扰是不是？可他周泽楷不是个男的吗。
方锐猛摇了几下头，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绪清出去。扬手偷拍了一张，心说你周泽楷也有不会的东西，哈哈。
那天叶修抽烟给政教处逮住了，正军姿站在那里挨批。周泽楷抱着一叠文档走进来，估计是替老师跑腿。
A校初高中部是同一个政教处，因而经常能看到初高中生们由低到高蹲成一排在楼道里挨罚。初中的混混们一般都靠这个时候拉关系找后台，给学长们塞包烟啊，献出藏在校服里的折叠凳什么的。所谓患难见真情，政教处门口就是促进前后辈们关系交流的最佳场所。
周泽楷一迈进门便看到了叶修，叶修也瞥见了他，悄悄冲周泽楷玩笑的瘪了下嘴，模样委屈。周泽楷见了，一下笑开了。桃花眼轻弯，贼拉好看。
政教处主任不知道从哪听说了周泽楷和叶修走得很近的事，现在又看到他俩的互动，摆摆手把周泽楷也叫了过去。
“好学生要有好学生的样子，别整天跟混混搞在一起。沾染上不好的习惯，活该堕落成社会的垃圾。”
政教主任也许是为了刺激一下他们的自尊心，说的话很难听。叶修是听惯这老一套的，左耳朵进右耳朵出。可周泽楷还是头一回，嘴唇抿了抿，往前走了一步，竟是要辩解些什么。叶修一看，连忙从背后拉了他一下。
听政教主任训话切忌多嘴，无论说什么都只会延长说教时间。顶一句十分钟，叶修给训了这么多年，兑换比率都摸清了。
等两人从办公室出来已经是二十分钟以后了，叶修整了整拉开一半链子的校服，浑身轻松的说：
“今天拖累你了，晚上聚餐带你撸串去。”
周泽楷没说话，单是眼巴巴的瞅着叶修。像是在思索，又像要从他脸上探寻什么。最后的最后，周泽楷踮起脚，伸手在叶修头上摸了一下。
温暖的掌心抚过蓬松的发间，叶修懵了，跟着一同抬起胳膊。他拉下周泽楷的手，盯着白净的掌心瞅了半天，疑惑的问“我头发上有东西？”
周泽楷笑着摇了摇头说，没有。
叶修恍了一下才明白过来，周泽楷那举动八成是安慰他的意思。想他被训了这么多年，耳朵都要生茧了，给人安慰倒是头一遭。
大混混叶修鼓了下嘴，看着周泽楷一脸的单纯挚诚，心里像有根羽毛在挠。
晚上，一群人包了烧烤摊好几张桌子，周泽楷去冰柜里选串，叶修透过墨绿色的汽水瓶扫他的背影，脑袋里不知寻思了些什么，转过头问同桌的魏琛：
“你说小周这样的，以后是不是会发展的特别好？”他指尖夹着烟，在烟灰缸沿上轻弹了两下。
“那可不是。”魏琛打了个酒嗝，猛拍着叶修的肩膀说，“年级第一对不对？这以后都是要上清华北大的，未来可光明着哩。赶紧的，要抱大腿就趁现在了。”
叶修举起瓶子的灌了一口，碳酸气泡在舌尖炸出类似雪碧的清甜味，笑着说：“抱什么大腿啊……”
隔天，叶修跟昨晚受了神仙指点醍醐灌顶一般，突然向手底下的小弟弟小太妹们宣布。他已经高三了，决定回归正道，好好学习。魏琛站他旁边，差点给口水呛着，扒住叶修的眼皮看了看，问：
“你他妈不会还没醒吧，见过喝酒上头的，没道理汽水也上头啊？”
叶修是醒着的，不仅醒着，浓墨似的眼珠还转的滴溜。他推开魏琛的手，抄起一本单词书，边翻边道：
“别闹，我可是要上年级第一的人。”
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。
魏琛盘着腿做在桌子上，拍了拍膝盖，盖棺定论道，你能考第一才有鬼。
叶修不在意这些风凉话，说学习就学习。
虽然成绩还在中游潜水，但里子不够，面儿上凑，年级第一的样子是提前摆出来了。叶修从地下图书馆抱回来一大摞参考书，摆桌上垒的老高。取了根铅笔，垫几张草稿纸，便开始埋头苦练，废寝忘食的模样还真像那么回事。
一般来说根据各种网络爽文的套路，当主角决定奋发向上时，那必须是势如破竹，一日千里，只待两章过后功力精进，疯狂虐菜。然而小说就是小说，当同样的情况发生在生活中，由于贸然改变了自己一贯的存活方式，人所面对的只会是一个接一个的困难，必然或意外，直打的灰头土脸。叶修也一样，他想好好学，但命运最爱给人使绊子。
距离高考还有一个多月，叶修在自己的一沓草稿纸里奋笔疾书，什么奇变偶不变，符号看象限。恍惚间听到有人在楼下喊他的名字，叶老大，叶老大，一声比一声响。
叶修恩了一声，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，不是错觉，还真是有人在叫他。叶修扔下被咬的坑坑洼洼的铅笔头，三步并两步的走到窗户边，一把拉开窗户，这下声音更清晰的传进来了，
“叶老大!叶老大！”
叶修听出来了，这不是方锐吗。四下张望，寻摸到了人影，刚想开口问什么事，方锐见了他，倒很识相的先挑重点抖了出来。
“叶老大！二中的人找上门来了！周泽楷被堵了！”
方锐自打和周泽楷冰释前嫌后，两个人也算友好相处了。今天初中部放学早，方锐想着拉周泽楷去附近的网吧开伙，五缺一，撸人头。到了周泽楷的班门口，听说人被叫走了，他还以为又是给老师使唤了，摇摇头打算另谋战友。搜肠刮肚中途径一伙骚乱的人群，七嘴八舌，给他听到了些另类的消息。
方锐用他聪明的小脑瓜把这一条条流言组合起来，拼凑出了一个大概的故事。
隔壁二中老大的女朋友在他们学校上学，两人本来郎情妾意，你侬我侬，忽然有天这位老大的女朋友提出了分手，理由是喜欢上了别人。相濡以沫三个月，一枝红杏出墙来。
二中老大震惊暴怒之于，誓要找到那个给他种下青青草原的男人，这一找，不知怎么就找到周泽楷头上来了。
听说那个老大带了不少人，还有些社会人士，方锐打听出了周泽楷的去处，虽然很担心周泽楷的安危，但也知道自己贸然过去，和送人头无疑。于是在学校这个通讯基本靠吼的原始社会，方锐一路嚎着去找叶修了。
方锐本以为叶修下来还要一段时间，还打算再往前走点，到教学楼的出口等他。哪成想，叶修听到消息后，一脚踩上窗框，直接从三楼跳了下来，就算下面有软草坪接着，这个举动也未免太生猛了些。方锐还没反应过来，叶修已经跑过他身旁，拍了一下他的脑瓜说，还愣着干嘛，人在哪，带路。
两个人到的时候，架早干起来了。周泽楷从小因为这张脸，不知遭过多少冤枉事，已是习惯的不能在习惯了。跟叶修呆了一年，耳濡目染的学到了些防身的小技巧，围攻中尽管一直在后退，到也不算太狼狈。被汗水打湿的黑亮刘海和暗沉沉的眼珠，让那张过分清秀的脸沾染了戾气，看着特别爷们儿。
叶修过去了，二话没说，抬腿踹上一个人的后背，那人被踢得一下扑倒在了地上，摔了一嘴泥。叶修打架没那多排场，不拉衣链，不撸袖子，也不大吼，抬手就是抡。一个过肩摔，震得被摔在地上的二中老大脑子里一嗡，胸口闷闷的疼。
他们打了大概五分钟，叶修干趴了四个人，优势明显。胜负即分时政教处来人了，二中的混混们见到一群保安立刻作鸟兽散，剩下叶修、周泽楷、方锐三个人，穿着学校的校服，想跑也跑不了。叶修回头看了方锐一眼，方锐尴尬的笑了笑，承认道，是我找人通知的，不是……我哪想到老大你干架这么猛，本来是想以防万一来着……
叶修摇了摇头，道，你这废物点心。
这场架周泽楷作为受害者一方，没有太大的责任，方锐通知有功，过错相抵也没什么问题，唯独叶修作为打架惯犯，给落了个处分，还停课两周。
停课两周，这事说大不大，说小不小。问题就出在叶修高三了，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的特别珍贵，何况叶修前两天还说要上年级第一。周泽楷心有愧疚，从政教处出来后，一路拉着叶修回自己家处理伤口。叶修现在鼻青脸肿的模样，也不敢回家，就先跟着周泽楷走了，避避风头。
才五月初，天气已热得不像话，顶着大太阳从学校走回来，叶修直觉得人都要给晒化了。周泽楷家吹着空调，一进屋身上的汗都被吹回去了，凉意爽快的人直抖擞。叶修坐在周泽楷房间的椅子上吸了吸鼻子，这屋里充满了周泽楷身上的味道。布置简单，东西规整，桌子上摊着本相册，叶修随意的翻动了两页。
里面是周泽楷一家的照片，有周父周母，当然更多的是周泽楷，从出生到现在的样子。小学的周泽楷穿着当年特别流行的英式校服，毛衫衬衣陪短裤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，圆圆的脸蛋配一个小尖下巴颏，已然有了现在帅哥的影子。叶修一边翻，一边挑眉，嘴角噙了淡淡的笑意。
周泽楷提着小药箱回来的时候，叶修正翻到周泽楷一两岁时的照片，叶修见他进门，笑盈盈的指了下其中一张，薄软的嘴唇吐出一个词，
“……小花生米。”
周泽楷没明白，他走进了，顺着叶修的指尖看过去。叶修指的是他一岁半时的一张照片，还是个奶娃娃的周泽楷光着身子坐在水盆里洗澡，腿大咧咧的敞着，露出双腿之间的那个物件。如此一来，叶修所说指的是什么也就很明白了。
周泽楷脸上一红，有点恼，沉声说了一句“那是小时候。”
言下之意，现在绝非这个Size。
叶修也不过是句玩笑，乐呵呵的咧着嘴，没有继续较真下去的意思，只觉得周泽楷逗起来特别好玩。
周泽楷领叶修坐到了床上，打开医药箱，找出些活血化瘀的药来，用棉棒沾着往叶修伤口上涂。
先是手臂，叶修脱了校服，只穿一件白短袖老老实的伸着胳膊递给周泽楷。不看不知道，一看吓一跳，叶修人比较白，红紫色的痕迹就看的格外清晰，一块块的十分骇人。
周泽楷低着头，一点点仔细涂抹着。叶修也微垂下眼看周泽楷头顶的发旋，柔软的乌黑的，残留着洗发水淡薄的清香。转头时，发丝跟着轻轻晃悠。叶修看着周泽楷的发顶，思维溜的飞快。可兜兜转，像夏日缱倦的晚风，始终绕不开这一块。小周的后脑勺还挺可爱的哈，叶修琢磨着。
“嘶……”
叶修吸了口凉气，手肘有一处疼的厉害，棉棒沾了药，硬查查的碾过去。叶修疑心是周泽楷在报复他刚刚说他是花生米这事儿，也不客气，直接开口问了：
“哎轻点儿，你是不是报复我呵？”
周泽楷抬头瞥了他一眼，没说话，又低头继续抹。叶修权当是被自己猜中了，做贼心虚。也不介意周泽楷不回话，只要动作确实更轻了就行。
那时候的叶修哪想到周泽楷真正的报复还在后头呢。周泽楷高三毕业后，两个人顺利的滚到一起。初次上垒就是在周泽楷的床上，周父周母外出调研，叶修给周泽楷压在身下动弹不得。他为了挽回劣势，手探到周泽楷裤子下面。摸索间，想起当年翻相簿时的那句玩笑话，不害臊道
“让我摸摸花生米长大没……”
周泽楷眉毛一挑，有意挺身在叶修手心蹭了下，叶修没反应过来，低低的惊呼了一声，后来觉得抹不开面，继续作死的调侃道：
“哎，还真长了不少。”
别看周泽楷平日里闷声不吭，一旦开口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类型，他贴着叶修的耳朵，热乎乎的气都灌进叶修耳蜗里，哑着嗓子说：
“你再摸摸，它还能长。”
这之后叶修被那玩意弄的爽到死去活来时，才惊觉一切都是报应，当然这都是后话。
眼下，手臂擦完了还剩脸上，叶修的唇角和右侧颧骨青了一小块儿。周泽楷不动声色的把住叶修的后脖子，往下压了压，
“低点儿。”
周泽楷说道，正处于变声期的少年，沉沉的嗓音好似从喉咙里磨出来。
叶修依言俯下身，周泽楷湿暖的呼吸抚过他的鼻尖，叶修抖了抖眼皮，觉得心绪微妙，却也没想到要离远些。
沾了药液的棉棒柔柔的碾过面颊，添加了薄荷的镇静成分，有股子奇怪的清凉味儿，叶修被这呛人的药味熏得有点睁不开眼睛。周泽楷给他擦着药，抹着抹着，慢腾腾的说了一句
“……以后不打架了。”
叶修盯着周泽楷轻颤的眼睫，又密又长，像两把小扇子撩拨人心。他突然觉得胸口闷的厉害，也不知是哪根弦不对，居然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。
“……恩。”带着轻微的鼻音，显得特别乖顺。
对于那天下午的事情，叶修其实记不太清了，印象里周泽楷后来端了一盘冰西瓜过来，两个人坐在空调底下吹着冷风就着西瓜，电视里游戏音效叽叽喳喳响个不停。周泽楷一只手拿着西瓜，一手摆弄着游戏手柄。淡红色的西瓜汁顺着细白腕部淌下，他下意识低头，急匆匆的凑上去用嘴抿掉。叶修看到了，也跟着抿了下嘴，突然生出了上去帮忙的念头 。
那年高考叶修全市第六，由于市里前三也被他们学校包揽，所以叶修没能如愿成为年级第一，而是落了个年级第四。
不过他后来还是上了年纪第一，另一种意义的上，和另一种意义的年级第一。
FIN
*都是比较碎片化的段子，算是少年事的一个补充吧。总感觉想写的没写出来，于是就有了这个。
下个月打算去帝都学动画，有没有知情的小可爱推荐一下相关的培训班，类似于翟家班、吸铁石、野武画室……类似的考前集训这种_(:_」∠)_
